昊欢,狄白。
圈地自萌,世界和平。

【昊欢】四时令 · 雷雨夜

*阿玉虐我千百遍,我待阿玉如初恋。

*因为看了23、24集里老岳掌门昆仑剑的特效特别像冰封法系,以及老岳小岳的小冰剑特效所以私设岳昊是水属性。

*微狄白。

*剧里的意思应该是西涯侠在名侦探狄仁杰后几十年间发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cross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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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能做成什么事情?

艾劲说十日工夫他能把功夫鹦鹉推成国民偶像,街头巷尾妇孺皆知。

双儿说十日工夫她能戴着卡路里手链和李西涯吃遍中原武林几家一线门派。

左丘子嫌弃十天时间太短,连去百花楼听姑娘唱天津大鼓书都不够滋味。

可对于岳昊来说,十日时间不短不长,可以让苍穹派从名门正派到威名扫地,可以让父亲岳青云自刎以谢天下,也可以让他的密探查到他的韩师弟本姓秦。

从有到无,区区十日,足够了。

 

复一年,惊蛰,多雷雨。

武林盟主陆伯翰举办武林大会,地点定在西北龙门,邀请各大派掌门长老坐镇,共同检阅各派后起之秀。

百花谷的女侠碾断绫罗,声声痛诉陆伯翰不解风情,非把这么一个比武切磋游山玩水的大会地点定在寸草不生的龙门荒漠。到时候因为水土不服不适应西北干燥的环境,就得白白倒下几个本派翘楚。

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陆子豪。

离元教盗走神农玉和苍穹派一蹶不振不过才过了短短一年,中原武林正派之间依旧维持着面和心不和的关系。依照往常,这武林大会的地点自然应当设立在清源派附近,再不济也该定在中原或者江南某个风景宜人的好去处。如今陆伯翰选择了龙门,倒是令他看不透彻。

穆尚香告诉他,龙门地处中原武林和元教之间,也算是个易守难攻的战略枢纽。

陆子豪疑惑,既然龙门如此重要,那为什么至今仍未划入元教的管辖范围。

龙门除了地理因素上易守难攻,迄今中立于江湖,还得得益于驻守龙门的将领。

“子豪,你听说过‘昭陵六骏’吗?”

 

“昭陵六骏”乃是太宗皇帝在时赐予六名良将的名号,分别有拳毛騧什伐赤白蹄乌特勒骠、青骓和飒露紫。其中,边疆大将“白蹄乌”白霸曾驻守过龙门,后来白霸卷入谋反一案被害,龙门地区便改由兖州展家的“什伐赤”驻守。

“这白将军是‘白蹄乌’我懂,名字里都有白字嘛,”陆子豪摆弄着茶盏,“可兖州展家同‘什伐赤’又有什么关系?”

穆尚香噗嗤笑出声来,“我也是在峨眉派的时候,偶然间听掌门师叔说起过兖州展家的秘闻。”

兖州展家人人习武却鲜少行走江湖,因喜穿红衣,且屡屡立下战功,所以被太宗皇帝赐了“什伐赤”的名号。如今镇守龙门的是展家的一个公子,别看年纪不大,可在他的管辖下,龙门已经多年没卷入江湖纷争之中了。往前了说,这公子的姑姑还是前朝洛阳城里那位女帝身边的得力“鹰犬”。

只是如今,东都洛阳牡丹早凋。

 

苍穹派虽然经过人造侠骨实验一事已经淡出一线门派,可好歹也是武林正派,收到武林大会的请帖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意外的事。可在看到举办地点定在龙门时,饶是励精图治整整一年的岳昊也难免暗自神伤。

西域同中原到底是不同。

那里的风都比中原稍加凌冽几分,酒也更加辛辣。

那时岳昊同韩欢共饮三十年的女儿红,半醉半醒间没来由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浑话,调侃起谁家女儿等到三十岁还没有出嫁。韩欢喝得稍少,意识稍加清明。可岳昊已经喝得很醉了,带着对单军师的恨和对父亲岳青云的怨,头脑混沌,也不知能听进几分。

隐约听见韩欢提及,龙门荒漠里有一位老板娘,一直在酒家门口等着她的心上人。一年又一年,谁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上人会不会回来。

也许明日就会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江湖百晓生在龙门某条主干道边摆了张桌子。龙门烈日炎炎,自带的酸梅汤不止渴,只能痛恨老天怎么不痛痛快快下一场淋漓的大雨,浇灌一下这荒芜的土地。

仗着自己在兖州展家的地盘,就算元教妖人在西域境内只手遮天也断然不敢在朝廷的地方造次。

艾劲捧着袋瓜子,和左丘子站在法宝形成的纳凉阴影里,一边吐瓜子皮一边催促百晓生继续前一天狄仁杰携手白元芳大战李瑶元丞相的戏码。

百晓生被催得烦,又累又渴索性一股脑将之后的故事快速完结。“有什么好反的,”艾劲咂咂嘴,“武妈妈那么漂亮,李大人直接嫁给武妈妈不就完了,有时间谋反不如闷声发大财。老左,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对啊对啊,都是吃饱了撑的。”左丘子摆着扇子摇头晃脑,“走啦走啦,去客栈喝点酒解乏。”

“喂!你们还没给钱呢!”

“昨天不是给过钱了嘛。一个故事一份钱,都是说好的。”艾劲扳着手指头算账,“我昨天给了你二钱银子,算是一次性结货款。明明是你昨天没有把故事说完拖到了今天,我还没找你要误工费呢你怎么还反过来找我要钱。”

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霎时,头顶多出一块阴影。就当百晓生以为终于日暮西垂开始由炎热转为阴凉时,桌上多了二钱银子,面前多了个白色衣服腰间佩剑的男人。

“买一个元教的故事。”

百晓生咽了咽口水,见眼前人面若冰霜,一时半会竟没反应过来眼前为何人。白衣男子以为他是嫌价钱少,便掏出腰间钱袋准备再加一钱。钱袋与玉佩碰撞在一起,这才惊醒百晓生。

元教在中原武林树敌无数,其中不乏杀害至亲灭绝门派的大仇。若一定要在中原武林之中为元教寻一个世仇难消的宿敌,当非苍穹派掌门岳昊莫属。

“不用不用……岳掌门,二钱银子就够。”

 

元教后来的故事也简单。

教主秦朔之女秦双身患血症,就连神农玉也无法医治。也不知元教动用了怎样的法子,几月后,秦双痊愈,可秦朔之子秦欢却下落不明。原本秦朔已经将混元剑传给了秦欢,可如今混元剑依旧在元教内,而秦欢,不知所踪。

“连堂堂江湖百晓生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百晓生怀里抱着只肥鸽子,摇摇头。

也许,秦欢为了治疗秦双的血症以命换命死了;也许,他看到妹妹痊愈后断了尘念远走他乡。

话不能说得太满,这是百晓生的规矩所在。

 

岳昊比其他门派来得稍晚几日,赶到龙门的时候,少林和宣武的新秀已经结束比试,观战的各大派掌门长老们正往客栈的方向走。

陆伯翰念及往日情分,给苍穹派订了龙门客栈的上房。此事传到中原武林其他人耳朵里,也只令人感叹陆盟主泾渭分明,没有殃及池鱼落井下石。此次武林大会,陆伯翰本人并未到来,只派了他的儿子陆子豪和清源长老严颇前来观战。

陆子豪派人通知岳昊来厢房吃晚饭的时候,岳昊刚打点好行囊。从客栈二楼窗户往下望去,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展家军换防。红衣穿在铁甲里,各个好似大漠里奔腾的赤色骏马。

天又阴了几分,消亡在漫漫黄沙间。云层滚了几道惊雷,没有一丝半毫降雨的意思。眼下是惊蛰时节,龙门荒漠时常平地惊雷响。

有雷,不见雨。

李西涯曾通过科学武侠的层面全面分析过为什么那日在玄环玉洞门口岳昊会输给秦欢。

“岳昊是水属性的,韩欢那个渣男是雷属性的。水能导电!这个你不能否认吧……所以岳昊能赢才有鬼了。”

其实岳昊心里跟明镜似的,除了属性相克的因素之外还有一点,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拼尽全力。心底有个小人不停狡辩着,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是输给了韩欢,而不是秦欢。可是争辩这个又有什么意思,到底是输了比试,输掉了神农玉。

或许更早的时候,在自己无知无觉间,也输掉了真心。

如今身处龙门,惊雷常起雨云销停。也不知是雨在躲着雷,还是雷不愿去见雨,无论是哪种情况,大体雨和雷都会难过。

 

原本以为这顿晚饭会有各大派长老出席,可到头来也就一张四方桌,桌边围着三个人。

岳昊赶到的时候,李西涯也才来不久。日落后龙门寒冷,李西涯把狐裘托付给店家,坐下喝了口温热的酒,“听说龙门客栈的掌柜的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可如今一看,怎么是个姓展的男的啊。”岳昊听起这般说辞,调整坐姿,打起精神道:“我也曾听到过这么一个说法,说是那老板娘每日都会在店里等着她的心上人归来,可等了多年,也不知道等到没有。”

陆子豪挑挑眉毛,感觉有些意思,不由问起这二人分别是从哪里听来的江湖传闻。

李西涯面上一红,呷了口酒,插科打诨搪塞过去。岳昊有所保留,只说是个西域归来的故人。

穆尚香刚想打趣两句,只见客栈掌柜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两坛酒。掌柜也是一袭红衣,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暖黄光线下,明明滴酒未沾的岳昊竟然一时恍惚起来。此人说是像极了他韩师弟,可也只有身穿红衣的背影像个八九分。

“岳掌门是要烧刀子还是梨花白?”展掌柜问起,下垂眼好似泛起流光。若不是两人五官截然不同,岳昊真想冲到街口揪住江湖百晓生的领子痛斥他胡编乱造。

烧刀子太烈,杯酒入肚好似尖刀穿肠过,恨不得灼得人眼底通红。

梨花白入口绵长,配上翡翠青旗,格外爽口雅致。

桌上其余三人,只有陆子豪选了烧刀子。陆少主说了,既然来了龙门,品一品此地特有的烧刀子也是无妨。反正武林大会有各派元老坐镇,左右出不了大事,少喝几杯,不伤人。穆尚香这小妮子也是性烈,虽然要了梨花白,可也时不时陪着子豪喝上两口烧刀子。好酒配好肉,痛痛快快。

李西涯则完全不同。在正式成为大侠之前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可就是成为大侠之后,他喝过最烈的酒也不过是双儿从左丘子那里偷来的两坛梨花白。两人并肩坐在滴答派院子里的老树下,昨夜星辰夹杂落花,恰似少女微醺的脸颊。

也不知是否被鬼迷了心窍,岳昊竟开口问他有没有女儿红。

“有是有,只不过……”展掌柜一愣,连道,“只不过店里只有三十年的女儿红。”

调侃谁家女儿三十岁未嫁人的浑话犹在耳边,岳昊稳了稳心神,仔仔细细毫不放过掌柜的一丝一毫的神情。李西涯反应的得最快,立刻意识到了这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原本属于谁。原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位老板娘终于等来了意中人。

“不对啊,既然等来了意中人,这女儿红不该是在他们婚礼上开封的吗?怎么还留在店里。”

展掌柜苦笑,解释哪里等来了什么意中人。那个意中人在江南娶了富商小姐,一家和睦,年前还生下了一双儿女。老板娘心灰意冷,这才将客栈变卖,收拾行囊,只身返乡。

原来故事的结尾竟是痴情总被薄情负。

李西涯连连叹气,暗骂渣男。岳昊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心想既然那位意中人不会回来,又何必骗了老板娘空许人美梦。转念又觉得自己代入感未免太强,悄悄摇头,找掌柜要了烧刀子,不再去想女儿红的事。

“其实,我前几日在江湖百晓生那里旁听了个故事。”穆尚香烫了几片生牛肉,津津有味道,“关于前朝名相狄仁杰和边疆大将‘白蹄乌’白元芳的旧事。”

两人少年为挚友,一文一武,形影不离,破尽长安洛阳内大小奇案。

后来白家遭遇变故卷入谋逆大案,白元芳不知所踪。虽然后来白家沉冤昭雪,可实力大不如前。武皇念及白家代代忠臣良将,便让白元芳袭了父职,前往边疆立战功去了。而那位狄侦探,则拜官入仕,留在东都洛阳。两人多年聚少离多,可无论这位白少将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身边一定会存着的是狄相入仕之前最爱的楠木烟斗。

烟丝明灭,思绪起落。

狄相的父亲万万没想到,自己使出各种方法明里暗里把自己的儿子往仕途的方向引,一点用处都没有,有时甚至适得其反。没想到边疆出乱,此事明里使白少将赴远任职,暗里却推波助澜,成了压倒自己儿子入仕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是狄相心底明白,知道唯有入仕,今后才能同他的朋友比肩吧。”

这么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骗,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着真心相待。

 

酒肉入肚微醺之时,岳昊趁醉,问了陆子豪一个问题。

他问,这个掌柜的身穿红衣又姓展,难道是兖州展家的人?

陆子豪喝得多了些,摇头晃脑表示不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兖州展家的人也很正常。龙门客栈是古往今来多少侠客来来往往的地方,又有多少侠客在这里快意恩仇打闹吵嚷不到痛快绝不甘休。兖州展家为了管理打闹事件,在龙门客栈里安插个自己的人,也无可厚非。

迷糊之间,陆子豪打了个酒嗝,“这都一年过去了,都说岳掌门勤于门派大小事务,没想到你还没忘掉秦欢啊。”

岳昊懒得理他,自己闷声大口惯着烧刀子,辛辣辛辣,从咽喉一路疼到心肺。

怎么可能忘掉秦欢。

门派尽毁之仇不能忘,偷神农玉之仇不能忘。

何况他还,窃走了一颗本以为遇见志同道合策马同游人间知己的真心。

苍穹被清源围剿后,岳昊以最快的时间挺了过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足不出户,久到季师傅都以为他在房里悬梁自缢时,门由内而外,自然打开了。进去的时候是苍穹少主岳昊,出来的时候是苍穹新任掌门岳昊。

    比起神伤真心被负,岳昊肩上还有更重要的重担。

比如光复苍穹,对得起岳家列祖列宗。

倒不是他这一年来淡忘了秦欢,而是这一年来他忙碌到根本无暇去想他韩师弟。

子时,清源来人从酒桌上接走了陆子豪和穆尚香。

子时三刻,外面又响起了惊雷。左丘子和艾劲破门而入,面对一室酒气,老左不由眉头一皱,暗骂这等好酒居然糟蹋在了李西涯的肚子里。两人一人一边,拖着李西涯就跑,临走前不忘带走两坛未开封的美酒。

子时过半,打更人巡夜,梆子声落,天寒物燥小心火烛。窗户未关严实,灌得岳昊满心冷风。展掌柜推门而入,关严了窗,吹灭了光。黑夜之中他暗自叹了口气,搭起岳昊的胳膊将人往客房送。

客房内烛火笼着微光,岳昊瞥见展掌柜的侧脸以及红衣,鬼使神差叫了句韩弟。

“岳掌门喝多了。”掌柜的木着张脸,给岳昊倒了清茶解酒。

“我没喝多,韩弟,”岳昊打开窗户,狂风呼号,“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本是我玄环玉洞的私藏,事到如今,还要再骗我一次吗?”霎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人世间一切隐秘顿然冲刷无形。

这一次,秦欢改姓了展,盘踞在小小龙门客栈里。岳昊倒是想问一问他,此次改姓了展,是否真的能展颜欢笑。

“岳兄既已知我是元教秦欢,又为何执迷不悟不放过韩欢这个名字呢。”展掌柜,或者说秦欢,缓缓摘下附着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如一年前一般。

眼里夹杂着困惑和不解,混同着烈酒雨水迷蒙起来。

“因为我岳昊认识的,自始至终是那个侠考考场上崭露头角意气风发的韩欢。”

雷雨夜,雷雨夜,焚飞蛾,遣野鹤。失魂落魄不得解,犹对乌蹄问为何。

 

第二日,由于前夜大雨,峨眉与清源两派的新秀比赛延期。

岳昊辞别陆子豪他们,说是门派内部有急事。如今苍穹人手不够,左右还是需要他这个掌门出面解决。

陆子豪没说什么,见他把季师傅留下也当尽足礼数。他往岳昊的马后挂了一坛烧刀子,说是路上拿去解渴。岳昊被气得恨不得把酒坛子直接往陆子豪脸上扔,考虑到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庭广众之下给陆子豪留点面子,所以苍穹的小岳掌门毫不犹豫地把酒坛子扔进了清源少主的怀里,砸得他胸口闷闷作响。

小岳掌门策马刚出龙门没几里,在驿站休整时,便听见后面传来哒哒马蹄声。

那是一匹赤红色的骏马,像是话本里记载的昭陵六骏之一的什伐赤。马上之人一袭红衣,烈火残阳般耀眼。他翻身下马,见岳昊在驿站里安静吃茶,这才将将稳住心神。

“半日后平安镖局的人会路过此地,你只要跟着他们走,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中原。”那人摘了人皮面具,一字一句,耐心解释。这话听在岳昊耳里,又多了几分竹筒倒豆子的意味。他给韩欢倒了碗茶,听着对方喑哑的嗓子心底暗暗不是滋味,“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容易迷路吗?”

“这是顾及你的颜面!”韩欢嘴里含着水,不太清楚地嘟囔着,“若是中原武林苍穹派掌门在大漠里迷了路,传出去可是要被陆子豪笑掉牙的。”韩欢似是脱离了元教那层身份,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你走的急,干粮带的也不太够。你心又善,就马背上那点吃的,还没到洛道估计就会被你在路上给流民饥民分光了。”

岳昊满口应着,眼底也盈着笑意。

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岳昊翻身上马,把韩欢带来的干粮收进行囊,“干粮我留下了,可这平安镖局的镖队实在等不了。门派有要紧事,身不由己。”言毕,他笑了笑,到底是心软,到底是体会了苦衷,“韩欢,别以为我原谅你了,咱们可是江湖百晓生嘴里的宿敌。”

韩欢愣了愣,随即也笑了,“那岳兄可要记得常来龙门陪宿敌切磋招式啊。”

两人于驿站分别,一条大道,步向两边。

谁都没有回头留念,谁都没有泪眼磅礴,轻快地道别,互言珍重。

因为他们知道,纵山长水远,有朝一日,如江河汇聚入海,终会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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